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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OUL神话四则

1.我找到嘉然的中之人

2.我找了向晚的中之人上、中、下三篇


我找到了嘉然的中之人

“你说,你找到了嘉然的中之人?”
“是的,我找到了。”
z教授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开什么玩笑,asoul五位成员的身份之谜一直都是A学圈里的禁忌领域,虽然没有人敢于公开研究探讨,但是在背地里偷偷钻研这一课题的A学家也不在少数。
asoul出道至今已经有一百余年,这一课题始终未曾有人攻克,这个素昧蒙面的年轻人突然找了过来,刚见面就是一句“他找到了嘉然的中之人。”,不是,他麦克风谁啊?
年轻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不信,一开始我也不信。”
年轻人掀开了戴着的兜帽,露出了一张让z教授有几分眼熟的脸。
z教授疑惑的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是?”
年轻人苦笑了一下。 “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我对您是久仰大名,经常在A学分析节目里刷到您,您如果看我感觉眼熟的话,可能是在最近的全球新闻里看到的吧。”
全球新闻?等等,这人好像是……
“正式介绍下,我叫李政,是唯一真神教的红衣大主教。”
z教授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几天的全球新闻确实经常出现这个年轻人的身影,这位年纪轻轻的红衣大主教早就被外界认定为教皇的接班人,虽然说唯一真神教是旧时代的宗教信仰遭受时代冲击后融合而出的新时代产物,早已不复往日辉煌,但依然是地球上最具有影响力的几个组织之一(顺带一提,一百多年前有谁会想到,阿维ni翁竟然阴差阳错的成为了教皇的固定居所,真是有够好笑。)。
这几天的全球新闻主要就是在描述这位年轻的“太子”在神学研究上的突破以及其在各个学术领域内远超常人的成就,看起来似乎是有人在为其铺路。
李政表情严肃的看着z教授。 “现在您愿意听我好好说一说了吗?”
z教授眯起了眼,推了推镜框:“你该不会是想要跟我说,耶和华就是嘉然的中之人吧?”
这种荒诞的论调在asoul刚刚出道的时候就有了苗头,多是粉丝以玩笑的口吻说出,但是正式兴起还是在六十年前,好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一百年前谁能想到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宗教信仰竟然会被新兴的偶像崇拜所击垮,某种意义上来说圣嘉然的成就已经超越了耶和华,现实,往往比想象推测更加荒诞离奇。
李政平静的继续陈述着。
“是的,您应该知道,在六十年前圣嘉然真神说一度冲击着信仰唯一真神的教派,在那场风波之后,有数个教派因此溃散。”
z教授饶有兴趣的摸了摸下巴:“我记得你们唯一真神教立教之后否定了这一说法。”
“是的,我们否定了,在重组教派后,残存下来的信徒都是我主的狂信徒,就算我们否定了这一说法,也不会再产生什么波折。”
“有趣,否定之后再度肯定?”
李政摸了摸胸口的十字架项链。
“否定是因为当时教派内都觉得这只是个笑话,可是前段时间我查阅过往的数据和典籍,发现了很多可怕的东西。”
z教授拿起了身旁的笔记本,准备开始动笔。
“可怕的东西?”
“是的,这些东西影响到……..抱歉,是我操之过急了,有些话应该在您和我达成圣嘉然就是耶和华这一共识的基础下再讲。”
z教授拿着笔在笔记本上无意义的划了划,眼神开始变得尖锐。
“我并非对圣嘉然真神说全盘否定,但在没有论据支撑的情况下,你的言论我只能当作是无厘头的臆测,如果说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宣扬圣嘉然真神说来为唯一真神教造势,那我只能说你找错人了。”
李政摇了摇头,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z教授。
“我要说的事情远比唯一真神教的存亡重要,不过您说的对,没有论据支撑的推论都是空中楼阁。”
“这是?”
“教派内部保存下来的秘密资料,您可以重点看一看asoul出道的前三十年和asoul出道后三十年的数据。”
“神迹4328,伪神迹4129,疑似真神迹199,真神迹待定………神迹…..0?”
z教授疑惑的看着这份数据,asoul出道之后唯一真神的神迹竟然再没有出现过?没有真正的神迹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连伪神迹也……..
李政正色道:“这份资料是结合了重组前多家教派的内部数据整理出来的,您应该看出了前后差异。”
z教授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仅凭着这份数据还不足以证明吧?”
“您有所不知,教派内部对于神迹的真伪确认有自己的方法,真正的神迹其实在数千年前就已经绝迹,我主已经多年不曾予他的羔羊降下指引,材料上所标注的疑似真神迹其实也是伪神迹,可是在圣嘉然降临之后,再也没有神迹出现过,无论真伪。”
z教授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突然觉得嗓子有些紧:“可是这……”
李政还没等z教授说完就点了点头,又掏出了一份文件。
“我知道这些还不够,这里还有一份资料,是我付出了很大代价得来的,您先看一看。”
z教授接过文件翻阅起来,嗯?这是,其他宗教的神迹对比资料,这位“太子”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虽然几大世界性宗教都受到了堪称毁灭性的打击,但是重组后的唯一真神教并没有比其他宗教强到哪里去,反而要弱势一些,在这种情况下,这位“太子”还能拿到内部资料,想必是动用了埋伏多年的眼线。
想到这里,z教授抬头看了一眼平静的李政,后者似乎毫不在意泄露这些机密。
前三十年的神迹数据参差不齐,z教授草草浏览之后翻到了后三十年的记录,神迹0,神迹0,神迹0……..z教授逐渐加快了翻阅的速度,0,0,0,全都是0,这……..,这怎么可能?z教授看的冷汗直流,一家是巧合,这么多家,难道都是巧合?怪不得宗教信仰会被偶像崇拜击垮,原来圣嘉然降世之后,世间再无神迹。
z教授艰难的抬起头和李政对视。
“现在您应该初步相信这一说法了吧,但我要说的不止是这件事情,我的论据也不止这些。”
李政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他的双手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膝盖,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
“耶和华就是圣嘉然,那您知道其他四位是谁吗?”
z教授打了个哈哈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其他四位,不会是什么天使之类的吧。”
“如果是天使就好了。”
z教授喝了口水,试图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嘴巴不受控制的打着岔:“不是天使难不成是恶魔吗?”
“在我看来,她们远比恶魔来的可怕,您知道启示录吗?”
z教授彷佛触电般手臂突然一抖,水杯从手中落下,砰的一声炸裂开来。
“你说的…..该不会是天启四骑士吧?如果是他们的话…….不不不,这不合理,依照启示录的记载他们应该是在末日到来时才会出现,asoul五位成员出现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她们怎么可能是天启四骑士?”
李政死死的盯着z教授:“没错,天启骑士只有在末日到来时才会出现,所以之前她们未曾以骑士的样貌降临世间,但是下一次,就说不定了。”
“下一次?”
李政突然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思考措辞。
“最近……..信徒们收到了神谕,我主时隔数千年后再度传达的神谕。”
z教授咽了咽口水,搞什么啊?明明asoul只是普普通通席卷全球的现象级虚拟偶像罢了,到底为什么会卷入神学的领域啊?
“衪……说了什么?”
李政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神谕的内容只有两个字:你来。①”
气氛突然陷入了奇怪的宁静中,两个人各自低着头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李政率先打破了僵局:“今天我来找您,就是想请您为唯一真神教作证,来向各国政府讲出这件事,让他们可以早做防范,我知道您是A学圈内首屈一指的学术泰斗,如果您能联合A学圈内的其他泰斗共同发表声明,这番言论的可信度一定会大大增加的。”
z教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
“我知道仅仅有这些论据依然是不足够说服那些政客的,但是我们实在是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只能孤注一掷,我还有些其他的推测,但是没有相关的数据支撑,您如果想听的话我可以继续讲给您听。”
“…….你说吧。”
“我重点研究了2021年6月4日之后发生的事情,在这一天,圣嘉然演唱了一首歌,叫做《god is girl》,在我看来,这像是上帝和我们开的一个小玩笑,衪说出了真相,却无人相信,在同一年的九月份,一起自她们出道后规模最大、性质最恶劣的恶性事件发生了,v版尼哥以及一些成分不明的“纯路人”联合起来垂死挣扎,策反了一批asoul粉丝,并且爆破了所有社交平台上的asoul动态和asoul粉丝的网络聚落,恶毒的谩骂充斥在当时的a圈,尽管a圈后来逐渐发展壮大,但是这一恶意事件始终刻在每一个asoul粉丝的心里,成为了他们心中无法磨灭的伤痕。”
“但是受到这一事件影响更深的,是asoul的成员。”
z教授接过了话头:“黑暗九月之后,五位成员都大受打击,沉寂了很久,贝拉甚至还更改了自己的英文名,将原本的bella弃用,改为id中的kira……”
“问题就出在这里。”
李政打断了z教授的叙述。
“您还记得贝拉更名时的发言吗?”
“当然记得,’从今天起,世界上再也没有bella了,叫我kira吧。’”
“那您知道bella的含义吗?”
“上帝的誓约?可是这不合逻辑。”
李政点了点头:“bella的含义就是上帝的誓约,贝拉的发言代表主已经知晓了人们背弃了与主的约。”
“您说的对,这不合逻辑,主与人的约都记录在了旧约新约中,人们不曾背弃……至少当下的人们不曾背弃与主的约。”
z教授点了点头。
李政适时开口:“可是旧约新约之外,还有别的约。”
“别的约?”
“我们曾与圣嘉然立约:
你不必真实地爱我们,只用予我们虚假的爱
我们便做你虚假的羔羊,予你虚假的盲从
但求你能在末日到来时予我们虚假的救赎
因为这虚假的一切,在我们真实的脑中
于真实的幻想里,虚假的一切便真实不虚
嘉门。”
z教授又推了推镜框,这个他知道,这是在asoul出道早期于网络上传播的段子,这也能视作与主的约定?
“你是说,那批被策反的au导致了这一约定被破坏?”
“没错,人们背弃了与主的约定,于是末日即将来临,天启四骑士将重返人间,不过这一次,她们不再会是虚拟偶像了。”
z教授皱了皱眉头,站了起来。
“你的来意我已经完全清楚了,兹事体大,给我一周的时间考虑一下,一周后我再给你答复。”
李政也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好的,那我就静候佳音了,这是我的名片,请收下。”
霎时间,地动山摇,李政和z教授猝不及防之下跌坐在了地上,透过窗户,他们看到了遮天蔽日的鸟群在城市上空飞过,看到了在鸟群缝隙中散落而下的血红色光芒,此刻,除却人类的万物万灵都在不停的叫着闹着,世界突然变得无序且危机四伏。
下一瞬,一切恢复如常,蔚蓝色的天空上飘着厚重的云朵,方才的喧闹戛然而止,世界恢复了宁静。
两个坐在地上的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尽的恐惧。
半晌,李政才站了起来,扶起z教授嘱咐了两句话后,拉开了房门,急切的想要离开。
与此同时,厚重的云层中响起了如雷般的声音,那声音说。
“你来。”
————————over
①出自启示录:1 我看见羔羊揭开七印中第一印的时候,就听见四活物中的一个活物,声音如雷,说,你来。 2 我就观看,见有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拿着弓。并有冠冕赐给他。他便出来,胜了又要胜。 3 揭开第二印的时候,我听见第二个活物说,你来。 4 就另有一匹马出来,是红的。有权柄给了那骑马的,可以从地上夺去太平,使人彼此相杀。又有一把大刀赐给他。 5 揭开第三印的时候,我听见第三个活物说,你来。我就观看,见有一匹黑马。骑在马上的手里拿着天平。 6 我听见在四活物中,似乎有声音说,一钱银子买一升麦子,一钱银子买三升大麦。油和酒不可糟蹋。 7 揭开第四印的时候,我听见第四个活物说,你来。 8 我就观看,见有一匹灰色马。骑在马上的,名字叫作死。阴府也随着他。有权柄赐给他们,可以用刀剑,饥荒,瘟疫(瘟疫或作死亡),野兽,杀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我找到了向晚的中之人(上)


“你要走了?”
“对。” 我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调酒师阿强手法熟练的给我续上了店里的特色酒:”怎么这么突然?说走就走。” 我
揉了揉眉心:”王华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你那个富二代朋友嘛,以前还经常和你一起来这里喝酒,几年前开始没再来过了。” 阿强摇晃着摇酒器,亮银色的光芒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让我有些晃神。
“他几年前就去印度了,这一次,我是接受他的邀请,陪他一起去印度探险。”
阿强吃惊的放下了摇酒器。 “印度?怎么跑去印度了?”
我把目光从摇酒器上移开,再次一饮而尽:”说出来你可能觉得好笑,我们以前一起追过一个虚拟女团Asoul,大概……十年前吧,那个虚拟女团突然毕业了,后续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华子他就跟疯了一样,开始动用家里所有的关系去查这个企划,他想知道那五个姑娘到底为什么突然毕业,想知道她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我放下了酒杯,凝视着杯中残存的酒液。
“奇怪的是,他什么都没查到,他甚至无视长辈劝阻,把字节和乐华翻了个底朝天,但还是一无所获,相关的资料全部消失不见,与成员接触过的工作人员也仿佛失忆了一样,Asoul的五位成员似乎………根本没有存在过,那之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直到几年前,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他好像有线索了,等到线索更清晰的时候,他会再来联系我,几天前,我又接到他的电话了。”
我抬起头看着目瞪口呆的阿强笑了笑。 “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公司安排出差罢了,我先走了,下个月再回来,拜拜。” 我抓起行李箱的拉杆,戴上棒球帽,走出了酒吧。
华子或许是疯了,那我呢?愿意陪他去印度的我,可能也早就已经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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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没有来机场接我,在机场等我的是一个叫张勇的人,看长相,好像是个中印混血?
张勇面相憨厚,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打看到他第一眼起,我就有些莫名的反感,是反感他的老实?反感他混血儿的身份?反感他畏缩的神态?似乎都不是,但究其原因我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只好暂且压下自己的情绪,和他和颜悦色的交谈。
坐上了越野车东聊西聊大半天之后,我逐渐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中,我隐约听见身后传来响动,出于警惕的心理,我没有起身,而是半眯着眼去瞟后视镜,张勇在翻我的行李箱?这个人果然有问题。
在这荒郊野岭和他撕破脸皮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我翻了个身制造出了一些声响,继续假装熟睡。
听到前排座椅传来的声响后,他停止了动作,坐回驾驶位,观察了我半晌之后,重新启动了车子。
接下来长达一天半的路程里我大多数时间都在装睡,张勇不止一次的翻检了我的行李,刚开始的一两次我还有尝试打断他,后来想了想千日防贼是防不过来的,再者我的行李箱里没有什么重要物品,也就随他去了。
我们在傍晚时刻抵达了一个名为玛哈嘎的小村子,看着村子里一连串破旧的平房,我有些感慨,从小就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华子如今居然会窝在这么个地方,这是我不曾想到的。
等亲眼见到了华子之后,更是让我大吃一惊,如今的他胡子邋遢不修边幅,与曾经的那个处女座洁癖几乎判若两人。
他刀刻斧凿的面容上写满了疲惫,但是双眼中却带着一股别样的神采。
“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来给你收尸,啥b。”
我骂骂咧咧的锤了他一拳,他笑了笑,还了我一拳。
“啥b骂谁?”
“啥b骂你这个大啥b。”
我们相视一笑,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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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买的这一套房子有两个房间,张勇平时都睡在外侧的那一间,我和华子今晚一起睡里面的这一间。
“张勇有问题。”
华子拎包的手顿了顿。
“我知道。”
“你知道?”
我摊开了被褥,不解的看着华子。
“我来印度的这几年,都是在让张勇给我跑腿,他是中印混血,在印度长大,自学过中文……”
我把枕头往旁边一扔,打断了华子。
“不是,你先等会,你知道他有问题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身边?来的路上他好几次趁我睡觉偷翻我的行李箱,我感觉这不像是简单的因为贪财吧。”
华子归置好了我的行李,坐上了床:“贪财?他确实贪财,但他想贪的不是你身上这点钱,而是我身上的钱。”
“这几年里,他替我办事,也从我手里昧下了不少的钱,最近几个月,他的胃口越来越大了,可能是快忍不住想要对我下手了吧。”
我皱了皱眉,华子以前是个很谨慎的人,怎么现在开始玩起与狼共舞这一套了?
“你的钱?你的钱不是都在银行里吗?他对你动手也没有什么用吧?难道他还想跨国朝你家里要赎金?”
华子放松的向后仰,倒在了床上:“我兑换了一笔黄金,就在墙角那个黑箱子里,看到了吗?”
“他知道?”
“他不知道黄金在哪,但是他知道我手里有一笔价值不菲的黄金。”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华子把双手背在脑后,看着天花板出神。
“我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那就是寻找Asoul五个人的踪迹,他只是个拿钱办事的,自然不会像我一样上心,拿出些黄金来就是为了吊着他、刺激他,让他更卖力的为我寻找线索,目前来说,这个做法还是很有效的,只不过有效的过头了一点。”
我越听越觉得如今的华子已经变得不可理喻,索性放弃了劝他别玩火的念头:“那你说的线索呢?你找到了什么?”
听到这里,华子来了精神,他撑起上半身侧躺着看向我:“我找到了向晚的消息。”
“向晚?她和印度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想要告诉我她其实是印度人吧?”
华子沉默了片刻。
“说出来你可能觉得离谱,几年前我在国内翻阅了和Asoul相关的全部资料,结果一无所获,正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梦?你梦到Asoul了?”
华子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我梦到了一座破败的神庙,那神庙里有一只六臂的怪物和一只发光的淡蓝色水母。”
“就因为这个梦,你就跑到印度来了?”
华子苦笑了一下:“很不可理喻是吧,我知道,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种天马行空的梦境能不能算是线索,但,对于那时候快要崩溃的我来说,这是来之不易的救命稻草,我已经别无他选。”
“后来经过查阅多方资料,我得知了那个六臂怪物叫做大黑天 ① ,是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湿婆的化身,而那座神庙,似乎就是供奉他的神庙。”
我掏出一根烟,点火,吸气,吐气,升腾而起的白色烟雾遮住了我的脸。
“然后呢?你是怎么找到这个村子来的?”
华子从我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也开始吞云吐雾。
“剩下的,无非就是用钱解决的事了,我遇到了张勇,依靠他的人脉来打听各地神庙的消息,把得来的照片、特点、地理位置等等,和我梦中的场景一一进行比较,最后,我就找到了这里。”
我抬了抬下巴,吐出一个烟圈。
“你现在还觉得你的梦和向晚有关?”
“一开始我只是把这个梦当做救命稻草,可是查着查着,我发现,这个梦至少有八成的概率与向晚有关,前些年我翻阅了很多的印度教相关资料,有宗教性质的典籍,也有民间传说性质的故事合集,在几本业内传闻已经失传了的民间神话书残本里,水母这个词汇频繁的出现,这让我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我将这几本神话书挑了出来,一一进行对照,发现了更加奇怪的事情,书中虽然经常写到水母这个词,但和水母相关的事迹却只字不提,我顺藤摸瓜的查了下去,发现这几本书出现的年代相差甚远,但是失传的年代却基本相同。”
“2020年?”
“没错,准确来说,是2020年的年末。”
“那你又是怎么找到这些失传书籍的?”
“呵,印度也少不了’摸金校尉’。”
“只有这些似是而非的证据?”
“先别急,你还记得向晚的英文名字吗?”
“诶哇哇诶挖!”
“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还在这卖萌,真恶心。”
“你个狗东西,不是你问我的吗?我给你一拳。”
“好了好了,不闹了,你知道Ava这个名字,那你知道Ava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着什么?”
“ava在梵文中有‘向下、离开’的意思,它和有着‘穿过’含义的tarati一同组成了avatarana这个常见于印度宗教典籍中的词汇,而avatarana的意思是…….‘下凡’,指的是神灵降临人间的化身 ………”
我手一抖,烟灰掉在了床上。
“巧合好像有点多了啊。”
“是啊,所以我相信我现在正在查找的东西,大概率是和晚晚有关的。”
“明天启程去那座神庙?”
“对,张勇负责给我们带路,他之前进去过一次。”
“小心张勇,先睡吧。”
“好,我会记住的。”
————————————over
① 摩诃迦罗(梵文:Mahākāla,藏语:吏簏稏匏吏簏),又意译为大黑、大时、大黑神或大黑天神等,或者直接音译为摩诃迦罗、莫诃哥罗、玛哈嘎拉等名称。该神是婆罗门教湿婆(即大自在天)的忿怒相化身,亦唤做拜拉弗神。
(未完待续)

我找到了向晚的中之人(中)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个人坐着越野车去往村子临近的一片森林。 
  这片森林似乎很少有人来,周边的树木没有砍伐过的痕迹,地面上也看不到人类制造的垃圾,真是奇怪。 
  华子看着我四处打量的眼神,猜到了我在想什么。  
  “这片森林确实很少有人来,因为这里有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大黑天吃人?”
  我对所谓大黑天的说法依旧是半信半疑,理性告诉我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这一切都是华子的臆想,可是感性告诉我,巧合发生的太多了,或许晚晚真的在这里,可惜我不是一个晚性的人,无法得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结论,只好继续自我纠结下去了。
  华子白了我一眼。
  “大黑天又不是邪神,吃什么人,不过这个地方确实有些邪门,很久以前有樵夫在这里砍柴,后来…..”
  ”后来失踪了?”
  “没有,后来他们全都疯了。”
  我挑了挑眉毛,不置与否。
  到达目的地之后,华子支开了张勇,让他先去神庙那边踩踩点,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然后,他掏出了一把手枪。
  我接了过来,枪口垂地:“他有枪吗?他知道你有枪吗?”
  “不知道,不知道,有备无患,开保险,换弹,瞄准,都会吧?不需要我再教你一遍吧?”
  我咂了咂嘴,把手枪别在了后腰上:“虽然我好多年没去过射击馆了,但是也不至于连怎么开枪都忘了,走吧。”
  张勇蹲在一个深坑旁抽着烟,看到我们过来之后,立刻站了起来。
  “华哥,我都看过了,没人来过。”
  我掏出手电筒往深坑里照了照,依稀见到了几根残破的柱子。
  “这就是你说的神庙?”
  “这附近以前发生过大型的山体滑坡,神庙被埋在了地下,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这个入口。”
  我张开嘴正打算再问两句。
  华子却迈步向前,打断了我:“来之前用活物试探过了,张勇也在里面呆过一段时间,空气是没问题的,其他的事也不需要你再操心了,我都有准备。”
  我咧了咧嘴,跟了上去,这孙子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
  沿着深坑一路向下,我们进入到了神庙内部,这个神庙……嗯,怎么说呢,它的内部装饰风格有异于印度教的大部分神庙,朴素的设计、简洁的构造让这座神庙和印度教的整体氛围格格不入,它就像是一个赶工出来的半成品。
  我们沿着痕迹依稀可循的主路一路向前,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大厅,大厅中央的神龛上面摆着一根柱状物体,华子用手电晃了晃张勇的脸:“去看看。”
  张勇用手遮住了脸,显然是手电筒的强光闪到了他的眼睛。
  “啊……..好的,华哥。”
  他十分不情愿的应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向着神龛走了过去。
  半晌,他终于走到了神龛旁边,摸了摸那根柱状物体,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呼唤我们两个过去。
  走到近前,我才发现这根柱状物体的造型十分奇特,这应该是印度教中的某种神灵的象征?亦或者图腾之类的?
  华子摸了摸之后笃定的说:“这是林伽 ① 。”
  随后歪过头看了我一眼:“简单来说,林伽就是湿婆的麦克风。”
  刹那间,我直接五雷轰顶,不是,为什么神庙里会有这种东西啊???为什么麦克风也会有人拜啊?生殖崇拜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感觉还是有点……….
  华子把手电递给了我,他伸出双手围住林伽,试图将它抱起。
  这尊林伽像并不大,也不是特别的重,华子没有费太大力气就把它抱了起来,然后缓缓放倒在地面上。
  我理解了华子的意思,把手电照向了林伽的底座。
  一只淡蓝色的水母赫然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和华子相视无言。
  我们现在所处的是大黑天的神庙,大黑天是湿婆的化身,林伽是湿婆的生殖器,依照目前的情况可以确定的是,晚晚和大黑天与湿婆一定有着密切的关系,并且她极有可能就是大黑天或是湿婆本尊,那么问题来了,这根林伽算怎么回事?难道寄吧小向晚居然是真的?卧槽,我不能接受!
  我清了清嗓子:“你把有关湿婆的东西和我大概讲一遍。”
  华子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叙述了起来:“ 湿婆与梵天和毗湿奴同为印度教三大主神,湿婆是毁灭之神, 他兼具着生殖与毁灭、创造与破坏双重性格,而林伽则是湿婆创造力的象征,除此之外……..”
  我看着一时语塞的华子,被他激起了好奇心:“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除此之外湿婆还有两位妻子和两个儿子…….”
  我直接进行一个流汗的黄豆。
  “来,快马加编,你给我论证下晚晚和湿婆的关系,我看看你现在还能怎么圆。”
  华子舔了舔嘴唇:“我们先不谈晚晚和湿婆的关系,我们首先谈一谈湿婆,湿婆作为三大主神,他的性别并非是固定不变的,湿婆的半女之主相就兼顾着两种性别,再者就是妻儿的问题,我以前是一个无神论者,那时候我认为所有的神话故事都是人们为了达成自身利益诉求而编造出的故事,现在摆在我面前的事实告诉我,神很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华子瞥了一眼刻在林伽底部的水母。
  “那么这些神话故事,大抵也是半真半假的,如果神是真实存在的,渺小的人类怎么可能尽知神的一切?因为神的存在,我肯定小部分神话故事的真实性,同时,我也否定大部分神话故事的真实性。”
  “你这是不是多少有点犟嘴了……..”
  华子理都没理我,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所以湿婆的妻子儿子,也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存在,接下来,我们来论证一下晚晚和湿婆的关系,在我的梦里,大黑天浑身缠绕着锁链盘坐在原地,水母漂浮在他的头顶,洒下了淡蓝色的氤氲包裹着大黑天,我认为,这更像是一种类似于封印的状态,大黑天作为湿婆的忿怒相化身,应该是被晚…湿婆割舍后囚禁在此地,我很难找到合理的说法来证明晚晚是大黑天,而证明晚晚是湿婆的证据,已经足够多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深信不疑的华子,亲爱的华,你的嘴真是比乃琳的腰还要硬啊,不过细细品来,他说的倒也有几分歪理,而且湿婆作为性别不定的神,幻化成晚晚也没什么问题,那林伽………..,可惜这里没有寄吧民,这属于是寄吧民的狂欢了属于是。
  
  ——————————over
① 林伽: 印度教湿婆派和性力派崇拜的男性生殖器像,象征湿婆神。林伽(梵语:लliṅgaṃ) ,在梵语里是“标志”的意思,象征古印度吠陀宗教、印度教神祇湿婆,是寺庙里膜拜湿婆的标志。虽然印度教盛行拟人化的物神崇拜,反对偶像崇拜的派别亦接受代表神明的抽象之物。
《往世书》认为林伽是宇宙的起源。《室犍陀往世书》尊林伽为宇宙的最高存在,主宰宇宙的创生与末日万物的融入林伽。
आकाशं लिंगमित्याहु: पृथ्वी तस्य पीठिका। आलय: सर्व देवानां लयनार्लिंगमुच्यते ॥
无边无尽的天空(宇宙)是林伽,地为其基座。在末日来临之时,宇宙与众神将融入林伽。
《林伽往世书》:
प्रधानं प्रकृतिर यदाहुर्लिगंउत्तम । गंध-वर्ण-रसहिंनं शब्द-स्पर्शादिवर्जितं ॥
亘古至先的林伽无色、无味、无声、无形,被称为原初物质(Prakriti),或者自然。


我找到了向晚的中之人(下)


告别了林伽之后,我们三个人继续向前行进。
走着走着,我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我没有回头,拍了拍华子的肩膀。
华子停下了脚步:“张勇,你………..”
就在这时,张勇突然发难,他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华子。
“把手电筒关了扔掉,然后告诉我,黄金在哪。”
我扔掉了手电筒,默不作声的把手摸向了后腰。
华子伸出手臂遮挡着手电筒的强光:“张勇,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慢慢谈。”
张勇声音急切:“告诉我,黄金在哪,我可以放你们两个活着离开。”
“你先把手电筒挪一下,光太强了我睁不开眼。”
“少tm废话,你之前晃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光强不强的事?我给你十个数,十个数之后你再不说,我就先毙了你这位朋友,再好好招待你。”
“十。”
“砰”的一声枪响,打断了张勇的计数。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太清射击目标,但我也不会忘记补刀,余下的子弹全都被我射向了张勇所在的方位。
在传来两三声哀嚎之后,张勇便再没有了声音。
我朝着华子的大致位置走了过去,没走两步就踢到了软乎乎的东西。
“没中枪吧?”
“没有,你刚开枪我就趴下了,你手电筒在手里吗?”
“没有,我哪还顾得上手电筒。”
“那帮我找一找,一个手电筒都没有的话后面的路我们根本没法走。”
我们两个蹲在地上寻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一个手电筒。
这时候,华子突然抬手向黑暗中开了一枪。
一声惨叫传来,随后是渐行渐远的叫骂声。
华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想到啊,几年的时间你都成人体描边大师了,你都开了多少枪了,这人还活蹦乱跳的,现在还能跑呢。”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哎呀,生疏了,生疏了,再说这摸着黑我也看…….”
想到华子刚才摸黑还一枪命中,我果断闭上了嘴,打定主意不再嘴硬丢人了。
华子啧了两声,没有再说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弹匣递给我。
“这里地形太开阔了,遮挡物很少,不适合枪战,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还是赶快往前走,换一个位置吧。”
我把手电筒递给华子,二话不说准备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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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这片空旷的大厅后,我们来到了一段狭长的柱廊。
“你看这儿怎么样?”
“干他娘的。”
华子不知道从哪划拉来一块石头,他把手电筒模式调成了散光,然后搭在石头上调出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柱廊的入口顿时被照的亮亮堂堂。
我们两个分别躲在两根柱子后面,静静地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恶战。
“砰”的一声枪响,刚刚闯入柱廊的身影立刻就倒了下去,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来。
这孙子的枪法还是这么变态啊。
我屏息静气,集中注意力瞄准了第二个闯进来的人。
不辱使命,一枪毙……….命中。
后方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可惜都是印地语,我一句都没听懂,不然还能合理的用人物对话水一段字数。
半晌,后方重新安静了下来,而后七八个身影突然一同闯了进来,我和华子一边开枪一边后撤,躲避着四处乱飞的子弹。
就这么一路且战且退,慢慢的,我们退到了柱廊的尽头,不成想竟被一扇石门封住了去路。
石制的大门紧紧地封闭着,我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它却纹丝不动。
“省点力气吧,跟他们拼了。”
华子扔掉了打光子弹的手枪,恶狠狠的说道。
我抽出了夹在靴子里的匕首,准备拼死一搏。
突然,枪声停了下来。
“王华,你现在告诉我黄金在哪里,我可以让你们死个痛快。”
这是张勇的声音,他居然还活着。
华子啐了一口:“你现在跪下叫声爸爸,我也可以让你死个痛快,没子弹了是吧?有种的就过来和你爸爸一对一!”
“敬酒不吃吃罚酒,जल्दीजल्दी!”
我寻思他这中文还真是自学的,敬酒能用这吗?死个痛快也成敬酒了?
四个壮汉不再隐藏身形,带着四条光柱向我们冲了过来。
我在柱子间闪转腾挪,突进到一个“光源”旁边,刺向了他拿着手电筒的右臂。
这些年和气生财的生活,让我的身手愈发生疏,哪怕是先手大优,也硬是捱了他好几拳。
我好不容易将他制服在地,刚刚抬起头,就发现有什么东西顶在我的脑门上。
好像,是枪。
借着一扫而过的光柱,我看清了张勇此时凄惨的模样,狰狞的表情加上染血的衣衫让他看起来像是地狱里闯出的恶鬼。
“去……..啊!”
熟悉的亮银色光芒一闪而过,原本顶着我脑袋的冰冷枪械无力的坠落。
华子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把玩着他从小玩到大的蝴蝶刀,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跪在地上捂着手腕的张勇:“说吧,杂种,你想怎么死?”
我举目四顾,只看到了几条不再晃动的光柱,华子一如既往的身手矫捷啊。
在强光手电筒的照射下,张勇先是大声的哀嚎,然后渐渐没了声息,我正打算去补上两枪,却看到他的身周泛起了红色的微光,紧接着,那微光化作熊熊大火,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迅速扩散。
“卧槽,这什么东西?”
我和华子赶紧躲到一旁,倒在地上的那个倒霉蛋就惨了些,他爬的太慢,此刻已经变成了焦炭。
身上满是火焰的张勇目光空洞,他无视了我们两个,径直走向了封闭的石门。
“邪门,这神庙不对劲。”
“要不我给他两枪?”
我看着正在推门的张勇,跃跃欲试,这么近我还不能一枪爆头?
“别,我感觉他现在这个状态多半是打不死的,我们先别招惹他,看看他要干嘛。”
张勇在我们两个的大声密谋中终于将石门推动,石门开启的一刹那,深红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柱廊。
我看到………一个长着六条手臂、肤色黝黑、面容狰狞的怪物,他闭目站立一动不动,被数条锁链捆绑在祭坛上。
而推开石门的张勇已经燃烧殆尽,化作了飞灰。
“这…..就是大黑天吗?”
我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知所措。
华子先是茫然,随后变得急切。
“水母呢?水母在哪里?为什么这里只有大黑天?”
对啊,水母呢?华子的梦里是水母封印着大黑天,如今大黑天还在,为什么水母没了?
就在这时,大黑天原本闭着的三只眼睛,缓缓睁开。
在和大黑天对视的一瞬间,我的心底立刻被无尽的怒火填满,一股莫名的力量开始在我身体中涌现。
我尚能保持一丝清明,但是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在我向着大黑天走去的同时,我的身上也如同先前的张勇一般燃起了烈焰,那烈焰将我炙烤的痛不欲生。
在我的最后一丝理智行将崩溃的时候,身后的背包中突然传来了一股温柔的力量,那力量将我包裹了起来,熄灭了我身上的烈焰和心中的怒火。
我转过头,看到了一枚漂浮在空中的向晚Q版徽章。
没想到我出国之前顺手放在兜里的东西此刻居然成了我的护身符。
华子那边也是相差无几的场景,他也带了一枚徽章,我们两个人都被徽章所散发出的蓝色光芒所保护着。
被锁链困住的大黑天突然狂躁了起来,他大声吼着某种我听不懂的语言(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晃动着六只手臂,用力的扯着绑在身上的链条,深红色的火焰从他的手掌中迸射,顺着铁链蔓延而出,整个祭坛瞬间被火焰所覆盖。
原本漂浮在空中的两枚徽章缓缓的飞到了祭坛的上方。
在淡蓝色的光芒中,我看到一只水母的虚影逐渐浮现,水母不疾不徐的降落在大黑天的头上,降落在焮天铄地的烈焰中。
在蓝色光芒和红色光芒的互相侵蚀中,水母与火焰共同消散。
而狂躁的大黑天也逐渐变得安静,闭上了眼睛,最后化作一尊雕像。
我和华子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发现徽章已经不知所踪,我壮着胆子摸了摸雕像,发现还有点烫手。
“这算怎么回事?就这么结束了?”
华子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她为什么不肯现身见我们?我忙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吗?”
我蹲下来拍了拍华子的肩膀:“现在看起来,晚晚应该就是湿婆没跑了,这大黑天的情况也和你之前分析的差不多,确实是被晚晚封印在这里的。
晚晚她不仅是一个虚拟偶像,也是一位神祇,她所背负的东西,应该比我们所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我们来到这里,让晚晚得以重新封印大黑天,这一切并不是没有意义的。”
华子麻木的点了点头:“或许吧……..算了,我不想说这些,我们走吧。”
我扶起华子,两个人肩并肩向着神庙外走去。
“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正色道:“她们会好好的,我们也是,Asoul和一个魂儿都要开开心心的生活才对。”
熟悉的轻笑声从背后响起:“顶碗人在吗?”
我和华子一同转过头,只看到一对紫色钻头的虚影缓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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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神庙出来的那晚,我们聊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聊印度神话,聊Asoul,聊曾经的年少轻狂,聊如今的沧桑变化,最后我们一同醉倒在床上,人事不省。
后来,华子不再追寻Asoul的踪迹,回国自己搞起了虚拟偶像公司,我也回到了单位,继续当我的平凡社畜。
看着放在工位上的可爱立牌,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原本是无神论者的我,此刻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信仰。
谁说神明就不能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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